第2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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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炉被陆景渊带回来后就一直放在角落无人问津,直到今天才被拿出来放在了桌案上。 陆景渊打开陶炉,准备清理灰烬的手一顿。 陶炉内,张纸条赫然躺在炉中,上面明晃晃写着四个笔锋锋利的小字 ——愿者上钩。 陆景渊看着这张纸条,棋盘对面的阴影处,似乎有人正手执棋子,脸上挂着一抹淡笑,漫不经心地看着他。 谢怀清发现了,这陶炉是他故意留下的。 陆景渊嘴角微勾,心情莫名好了起来,陆景渊把纸条收好,清理了陶炉,慢条斯理地点上了新香。 远在玉印塔的谢樽可没有这种好心情。 玉印山上已经下了初雪,薄雪如纱,为群山镀上一层霜白,谢樽下山时尚是暮春,转眼又要新年。 谢樽站在塔前,久久未有动作,他这一路想了许多应对叶安的法子,但那些理由在此时都如潮水般退去,他犯了叶安的大忌,不论是什么狂风骤雨都该受着。 但是……谢樽环视四周。 奉君怎么不在,若是它在,好歹有一狼可以为他分担一二。 “站那等我去请你?” 叶安的声音从塔中传来,谢樽摸了摸鼻子,推门而入。 “师父。”谢樽低头道,余光瞥见奉君正趴在叶安旁边,一动也不敢动。 看着自觉跪在身前的谢樽,虽然眼看着是一副乖顺的样子,但叶安知道,他已经做好了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的准备。 叶安只觉得心中一阵无力,他只希望谢樽一生平安,不要参与到那些天下的波诡云谲之中,但是谢樽即使已经尝过一次苦果,仍然一意孤行。 当年他为谢樽算的那一卦,似乎不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,一切还是按部就班地前进着。 叶安闭上眼,不欲多言。 “我已经在玉印塔周围设了阵法,这几年,就留在这潜心修习吧。” 谢樽有些讶异,沉默了一会才应道: “是。” 出门前,谢樽抓着门框,到了嘴边的话犹豫了很久,仍然很难出口。 叶安看着他,并未催促。 又过了许久,谢樽抓着门框的手被冻得僵硬。 他知道也许叶安知道他的几分命数,也明白叶安对他的期待,但是他不想那样。 这天下之大,他还有许多想做的事。 “师父,您可曾听闻过一句话?” “嗯?”叶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闻言抬头看向了谢樽。 两人目光相接。 “宁鸣而死,不默而生。” 长久的沉默后,叶安轻声问道: “既启用了浑天仪,你应当明白,那所谓中兴之望,转机之星,微弱到何种地步” 谢樽看向远处,天幕之上,星海静谧。 他知道的,多年之后,自北方而来的业火,将会焚尽王朝的余晖,虞朝的时代将会过去,几乎再无转机。 “即使明知去路多艰,明知天命难改,你也……” “师父。”谢樽轻声打断,他看向叶安,眼中不再有犹豫,其中内敛的锋锐倾泻而出,“我不信命。” “若是认命,我早该是那碧云崖下的一具枯骨。” “那般高崖绝壁,师父,三天,我一点点爬上来了,遇到了奉君,也遇到了你。” 命运吗……叶安看着谢樽,那双眼睛里,尽是难掩的意气风发。 谢樽和他年轻时太像了,认为所谓命运,不过是弱者的借口,认为心之所至,天地万物皆可倾覆。 他沉默许久,最后故作轻松道:“罢了……只有你自己,才能决定你未来的路要如何去走。” “但不论你想做什么,这几年都需在此静修,藏器于身,方能待时而动。” 很快冬去春来,去年夏天的那场变故好像已经如同冬雪一般融化消逝,春风十里入怀,灞桥的柳树又抽出新枝,万物萌发,如雨后春草一般的香气混合着烈酒香在长安城中穿行。 谢樽拿着一卷书倚着栏杆,遥望着长安城,皇城重建,烧毁的宫殿大多已经恢复如初,长安城与往昔没什么不同,依旧宝马香车,歌舞升平。 脚下的玉印山上树木葱茏,树叶嫩绿,虽然还不如夏季波涛滚滚,但也已经初具规模,一浪翻着一浪,往山下蔓延,风向有变时,又一浪一浪翻着上来,风声混合着树叶的沙沙声,不显凌乱。 这些日子谢樽一直呆在塔里,练武读书,玉印塔藏书极多,放置在塔中前五层,不留半点空隙。 叶安出去了一早上,回来时拎着一只城里买的烧鸡,叶安还未靠近,谢樽就闻到了那股勾人食指大动的香味。 “徒弟,来,今日加餐,其余的就交给你了。” 叶安把手里的纸包塞给谢樽,施施然进了塔,脚步半点未顿。 玉印塔中常年只有他们两人,一日三餐自然需要自己操心,自从谢樽拜入叶安门下,这些活基本就落在了谢樽身上。 谢樽做的菜很简单,很快就端上了桌,烧鸡已经被简单的拆分好了,肉香四溢。 叶安坐下,率先夹了一只皮脆肉嫩的鸡腿放在碗里。 随即他开口道:“皇后有孕,已有月余。 ” 闻言,谢樽夹菜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。 第12章 皇城,栖梧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