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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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,是的,郁风差点忘了。一辆大货车擦着他的身体开过去,巴车拐过弯,速度渐渐加快。 检查岗见那个人对警告充耳不闻,着急起来,跳起来大骂:“快下来!快下来!太危险了!兔崽子你找死啊!!” 喧嚣的街头,车水马龙,烈日烘烤大地,尾气发出难闻的气味,灰尘像是这场巨大的烧烤飨宴的佐料一般,纷纷扬扬。路人看见巴车尾巴上居然吊着一个人,惊异地指指点点。 许远抓紧说:“过两天我去市高校找你。” 郁风盯着他:“你真的会来?” “当然啊,本来今天就打算来找你,结果白等了。” “哪一天来?” “等我办完事。”又一辆卡车打着尖利的喇叭擦着郁风呼啸而过,许远吓了一跳腩,“他妈的,你快松手!” “什么时候办完事?”郁风执拗地确认。 “后天。”许远无奈,情急之下,随口答应。 “行。” 郁风终于松了手,轻盈地落到马路中央,他站在原地目视着巴车开远,周围车辆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鸣笛声。 第42章 (我这次来找郁风,并不是来帮忙给桃树打枝的,这是个技术活,我可干不了,我约他一起吃饭,特意来果园接他。 看他打枝打到下午五点,我们开车去吃烧烤。 我挑的地方——幸福小串。这个连锁店最近在成都还挺火。一茬又一茬快起快落的网红店,大概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特色之一。 桌上放一只小炭炉,自己烤串儿,店里生意好得不行,不到六点就坐满了。 吃这个很好打发时间,也好聊天,我们每次只架两三根肉串在碳上,慢条斯理地烤,慢条斯理地喝啤酒。 我十分不专业地把两串鸡皮转得像车轮子,发表对他们重逢那一幕的评价。 “好!很好!你们天生男主角,可真够戏剧性的,见个面都能搞得跌宕起伏!我差点有种看古早言情文的感觉,男女主之间的误会打死说不清,急得人跳脚。长大以后我才知道,原来这些都是作者精心设计的,就是要让你急让你骂。” 想到自己写文的冷遇,我不禁咬牙切齿:“哼,有朝一日……” “干嘛?”郁风大概以为我又要立什么转头就忘的宏愿。 “一边被骂得狗血喷头,一边数钱数到手抽筋。” “任重道远。”郁风冷着俊脸点点头。 我自己忍不住笑了,嘻嘻嘻地往鸡皮上泼孜然,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。 “对了,你好像没有说,你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?” “嗯……大概,紧张,开心。” “啊?紧张?开心?难道没有恼恨、怨怪之类的吗?”我以为,在两年的等待之中,在一次次盼望落空之后,人心是会恼怒暗生的。 郁风略一思考,摇头道:“具体的忘了,只记得看见他的那一刻,是紧张和开心。” 我想,如果郁风愿意仔细盘剥他的记忆,一定一定能找到许多因为思念和担忧而产生的怨怼。不过只要等的那个人到底回来了,狂喜就能卷走暗恨,顶多留下一点心酸。 我又问:“那么那时候,你对他的感觉是爱吗?” 我们的谈话里,终于第一次出现了“爱”这个字眼,不过郁风用沉默来回答我。 我可以理解他会觉得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。对于刚满十八岁的郁风来说,“爱”这个字眼令他感觉陌生且尴尬,人对未知的东西会本能排斥,包括“爱”,没有得到过“爱”的人骤然面对这个字眼,只会感觉到尴尬和惶恐。 郁风那时对许远的感觉,是认为他好复杂、好难以把握。 可是这也太幽微了,让我来简化一下吧,我斩钉截铁地说:“你爱上他了。你十六岁就爱上他了!哪怕是在分开的日子里,你对他的爱也没变!” 郁风捂着上半张脸笑起来。我反正觉得,他笑得挺释然的。 “我猜,许远答应你‘后天’去找你,他是不是又食言了?” 郁风眼睛变圆了,突然像他养的狗,“怎么猜到的?” “哈!许远——我算把他看透了,这个没有责任心的家伙。” 郁风微微皱眉,“他不是故意的,他家里确实有事。” “什么事?有事不能打个电话告诉你一声吗?还有,他以前莫名其妙突然消失两年,两年没有一个电话。这不是薄情寡义是什么?” 郁风一脸不赞同,云淡风轻地摇摇头,跟个圣父似的。靠。装什么淡定。) 目送许远的巴车走远,郁风慢慢走回学校,他知道晚自习会迟到,但是一点也不想赶时间,甚至停下看了会儿公园里的花草树木。就是突然觉得,全世界又变得鲜活起来。 回到教室,班主任鲁达占了晚自习讲卷子,见本校第一名散步似的走进来,不轻不重地说了他两句。郁风则带着神秘的微笑说:对不起,鲁老师。 下了晚自习,郁风匆匆赶回寝室,洗过澡,开着台灯坐在桌前,郑重地打开许远带给他的塑料袋,呆呆看了半晌荔枝,然后拿出诺亚舟电子辞典的盒子,用眼神把龙飞凤舞的“十八岁生日快乐”临摹的十几遍。 电子辞典能查单词查成语和古诗词,还有俄罗斯方块之类的游戏,有几十首英文歌,还有笑话大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