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4章
直到江潭将他压倒,如他之前那般拨散他的衣襟,半跪在他身前,开始脱衣服。 席墨默然片刻,忽地笑了,“师父,你要做什么。” 江潭已将外袍除了,正在解腰带,闻言抬首道,“与你洞房。” 他微微喘着,态度却很认真。 席墨略略歪头,暧昧一笑:“师父……会吗?” “有何不会。”江潭思索道,“我都看过的。” “你连这个都看过?” “……总之是差不多的。”江潭顿了顿,“而且,我也体会过。” 他想,虽然记不得多少也并不想去回忆,但应该也就是那样了。 席墨笑意更深,“以前或许可以,不过现在不行了。” 江潭一怔,腰上那颗石子给人捏在了指尖。 “迟了。”席墨捻着赤缀石,将自己扯坐起来,“从前我或许还会乖乖听话,你说什么我都听,但现在不会了。” 江潭被他一把掼在身下,面上毫无波澜。 “师父没什么要说的吗?” “……也对。”江潭淡淡道,“下面太痛了。你忍不了痛,又要哭了。” 席墨都气笑了,一把捏住江潭两腮,“师父是在嘲笑我?” “实话实说罢了。” “上次确实是我不对,将师父弄痛了。”席墨用拇指描画他的薄唇,“这次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。” 江潭听懂了:“我还是要在下面吗?” 席墨几是在狞笑:“对。想在上面,等下辈子吧。” “嗯。”江潭躺平了。 “师父不生气吗?”席墨有些奇异道。 江潭直直凝着他,“同你生气没用,反正怎么做都是做,来吧。” 席墨莞尔一笑,褪去他半面衣衫,轻轻吮住他的肩头。 江潭看着自己的足尖被推高,分离,少顷之后,整个人便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。 他近乎抽噎般,发出一声细小的悲鸣。 太痛了,怎么还是这么痛。 席墨就停下来,啄了啄他的唇瓣,热气呵在他脸上,几要将他皮肉融了,露出那把冰雪的骨头。 “师父,很痛吗?” 江潭不出声。 “痛了就说啊。”席墨哄诱道,“哪里痛,说出来,我给你治治。” 江潭终于抬了眼,眼眶微红。 “席墨,”他竭力道,“已经不痛了。” 席墨便笑了。伸了手指去将他眼角挂着的泪珠抹掉,近乎叹息般轻声道,“师父,不会叫的孩子没糖吃啊。” “你不怕苦,也不该总把糖给我吧。” 江潭咬着一缕头发,席墨就将他唇间的发丝舔在舌尖,两相缠绵。 一腔春水绵绵里,江潭恍觉自己随波逐流,悠悠荡入荒野尽头的燎星之原。 席墨总说熟悉他的气息。 可他又何尝不熟悉席墨的气息呢。 如野火一般席卷而过。只要俯下身来,就能将自己烧得尸骨无存。 江潭闭着眼,感觉无数花瓣被风摇落在颈项之间。 那是席墨的吻,一朵一朵缀在他的发角颈边,有馥郁的香气铺展开来。 江潭不一会儿便给花覆了满身,浅淡一点呼吸,就惹得肺腔子发麻发痒。 太香了。甜呛的味道,让他窒息。 “害你受苦了。抱歉。”席墨喃喃道,“江潭,你已经不欠我了。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,开心一些吧。” 毒牙咬进江潭腕中。 席墨细细抚摸他淌着甜液的伤口,一圈圈揉着,指尖散开酽然涟漪。 江潭睁着眼,很是茫然。 眼泪逐渐溢了出来。他什么也看不清,一如溺酒之时,心摇摇如悬旌;渐渐地又像是喘不匀气,胸膛起伏如暴风雨携裹的海面。 他颤抖着道,“席墨。” 他牙关有些咬合不住,宛如哽咽般喘息道,“席墨。” 他想说不。 但恍惚想起了自己先前的许诺,便咬牙咽了下去。 他似乎从未感受过这种陌生的欲望。身体变得十分奇怪,仿佛在被什么缓缓吞没。 原来便是这样吗?江潭昏然想,便是这样? 你那时在我身上得到的,是这般滋味吗? 天地都阴暗下来,日月星辰全部坠落,唯有心间一捧火,以魂为底,烧灼。 似要烧穿黑暗,也似要吞噬他全部的命数。 江潭颤栗着,无意识淌着泪。 风物旖旎间,有雪随风融,露从花涌,冰俱火沉。 缱绻相偎处,他又好似活了过来,能再次感觉到热了。 从一只鬼的身上。 江潭开始醒悟,席墨从来都是滚烫的。 而他从来不遗余力地,要把这份热度传递给自己。 即便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不会接受。 这是怎样的勇气。 这是怎样的爱意。 纵令不复归,亦当长相思。 他们的欲望,他们的爱恨,他们的生死,他们的宿命,纠葛在一起,逃不掉的。 江潭几乎要断过气去,手掌紧紧攥着一把再也攥不住的沙,徒劳无功地捏白了指节 ——逃不掉的。 第130章 白夜如诗 江潭再次睁眼的时候,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星光。 此等黝黯,此等清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