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
“师父是要我喂你吃么。”席墨道,“往日怎么吃的,现在就怎么吃。轮到我喂你,可就不是这么个水磨功夫了。” 江潭定了定心。唇微微启大了些,将那下滚汁水的果肉含住,轻吮一口,便听席墨轻轻笑道,“师父这不是挺会吃么。” “好,就这么吃。慢慢吃。” 席墨垫在江潭身下那条腿就不安分地动了动。 手顺着他绷直的肩颈滑到腰畔,眼睛仍盯着他的脸不动。 江潭有所戒备,又吃了一口。 正徐徐将桃肉嚼碎,便感觉那手指头压着自己腰涡轻轻击打,好似在挑拨琴弦。 “师父这么乖乖地,多好。” 江潭很不舒服,蹙眉咽下桃肉,俯身再含上一口时,“啵”地一声,被人从唇尖将果实拔了出来。 他一愣,唇角溅出的桃汁被席墨擦掉了。 席墨收回手去,予这咬开一半的桃子点水一吻,细细咀嚼起来。 江潭看着他目光灼灼,眼底沉黑,一口口吮咬在自己的牙印上,发出暧昧的舔吸声。不知该说什么,却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。 他不喜欢席墨这样,怪里怪气的,瞧着很欠收拾。 “师父把最好吃的地方都吃掉了,剩下的,一点都不好吃。” “那便不要吃。”江潭动了动,就被扣着腰按了回去。 席墨掌心一震,余下的桃肉皆尽化作汁水。他握着那颗黏答答的桃核,掐开江潭的唇,撬开他咬紧的牙关,塞了进去。 “好吃吗?你不是吃什么都好吃吗?” 隔着桃核,席墨缓缓抚摸江潭的牙齿,玩弄那软蚌般的舌头。 “好不好吃?”他眨了眨眼,笑了,“我忘了,你现在说不出话了呀。” 又故意掐住人舌根,用指尖反复搔弄。 “真可怜,好端端一个宗主,怎么弄成这样了?” 江潭唇角波光潋滟,皆尽是被挑拨出的涎水痕迹。 “师父的牙齿,珍珠一样,敲下来卖给丰山长老,做成项链,好不好?” 江潭嘴里填得满满当当,面上挣起一片嫣红。索性闭了眼,再不看他。 席墨玩够了,抽出手指来,抹了江潭湿哒哒一脸水渍。 “含着,吐出来就拔光你的牙。” 江潭并不怕这种威胁。虽然他也没治过一口缺牙的嘴巴,但想来应该不会比续上一双断腿难到哪里去。 见人垂眸敛声,席墨不由支颌莞尔,“怎么,知道害怕了?还是不喜欢珍珠项链?” 他指尖摩挲着江潭唇瓣,“可惜啦,我却挺喜欢的。原还想就这么问你讨一件生辰礼呢。” 江潭一怔,便听他道,“师父,我生辰日要到了。” “好像一转眼就到了二十岁,该加冠了。”席墨说,“你还记不记得,十年前我在这里过的第一个生辰?” 江潭抬了眼,正正将那副桃花般的笑颜映入眼帘,“这回换你给我做面吧。” 他想,要是做不好,大概牙就真得被拔光了。 席墨只当江潭允了。微笑着拧了拧他腮肉,撑开水灵灵的唇齿,将桃核掏挖出来,随手一丢抛进灶膛。又抖出藏在袖中的发带,绕过江潭的颈子,系了小小一枚花结,而后把另一端带尾绑在指上,扯了扯,“你看,像不像放风筝。” “……像。” “小时候我总觉得你轻飘飘的,风一吹就没了,抓都抓不住。但是系个绳子,又不太对劲。”席墨捻着江潭颈上花结,在人细白的皮肉上按出一点朱痕,“后来我发现,拿绳子的人,是你才对。” 他叹了口气,“我才是风筝啊。” 江潭想了想,却觉自己那时应该没有强迫席墨去做什么。尤其是那种勒令小孩子必须守在身边的事情。 席墨只道,“很不公平,对不对?” 江潭就点了头。 “那今天换你当一回风筝。”席墨有些顽皮地笑了,“走,摘桃子累得很,陪我歇会儿。” 江潭咽下那句“我刚起来”,应道,“好。” 就给人一路拽进内室,抱着倒入了白纱帐。 “你一直这样乖下去,不乱动什么没用的歪心思,等春天到了,我就带你放风筝。”席墨勾了勾指尖,看发带末梢的花结在江潭颈间牵绕成漪,“要是这阵子再给我发现什么不对,我就真将你当作风筝放了。” 他顿了顿,意味深长地笑了,“当然不是你想要的那种‘放’,而是会让你痛到求饶都不再管用的‘放’。师父记清楚了吗?” “清楚了。”江潭一卷被子,将两人一并盖住,“午安。” 第107章 不知怎么就被安排上了 天上的雪散尽时,最后一点晖光随之敛入茫茫云霭。 席墨天未亮就去了主峰,现在仍没回来。 江潭明白他那冠礼一时半会儿完不了,只将熬好的鸡汤盛出一碗,就着黑豆糕慢慢吃了。而后又忍不住想,早知这一去一整天,就该跟在他后头走掉才好。 但现在想什么都晚了。 再者,江潭虽发现鬼阵与其主之间没有明显联系,但也不太确定彻底毁阵之后,阵主会不会有所察觉。所以还是打算等到稍微长一点的合适日子再行破阵。 谨慎为上。 眼瞅着梢头落黑,江潭将汤晾开,灭了灶火,只在大桌上留了一支蜡烛,而后洗漱更衣,掩帘起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