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章
江潭给捏得蜷了一下,喘了一声,才道,“疼。像是被岩板砸了。” “有这么疼吗?”席墨怀疑地又捏了捏,“这种呢?” “……不疼,有点痒。” 席墨站起身来,摸摸他的脸。“师父好乖。我现在去洗澡,今天有些累,一会儿出来你给我按按背,就用我刚才能将你掐疼的手法。” 他说,“我给你一个光明正大掐我的机会,你可要好好利用。” 江潭并不想利用这个机会。 关于按腰揉背,那是昆仑奴最擅长的事情。 但他也没让人按过,并没有经验,待会儿只能随便按了。 他很怀疑按不好了,就会被席墨折磨。 不过席墨折磨他向来不缺借口,属于平地生事无风起浪那种,倒也不差这一回。 他坐起身来穿靴子,却忽然想起一件事。 睡穴就在后颈,使用灵气迅速打击可以令人瞬间陷入昏睡。 于目前这情况而言,再适合不过。倘能借此寻到石佩,那当真是一走了之,再无后顾之忧了。 虽然江潭使不成灵气,但以血化气他还是很熟悉的。这就安安静静坐在榻边上,将人从浴室等了出来。 席墨趿拉着草鞋,慢吞吞地爬到了床上,又侧首睨着人道,“我觉得你今天不太对劲。太乖了,乖得不像话。” 话音刚落,江潭的手就劈了上来。这一下打得他后头的话皆数哽在了喉中。 江潭那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长了眼睛似的专挑着骨头缝压,哐当当地捣了十余下,他的皮肉就开始泛红,乃至溢出微微淤肿。 席墨咬紧牙关,哼哼唧唧地笑了起来,“师父果然,很会利用机会啊。” 而后适时闭口,以免声调被掐歪了去。 “你肩上出紫印了。”江潭淡淡道,“还要继续吗?” “当然是继续……唔!” 席墨刚擦干的身子出了一层又一层汗,最后江潭打不准穴位了方才停手,然后便觉底下这人似乎已经断气好久了。 应该不会直接打死吧。 江潭想着,去探席墨的鼻息,旋即被人一口咬住指头,骨肉险些一齐断开。 席墨努力侧过脸来,泪眼迷离地含着他的手指,气若游丝道,“师父,还记得那个时候你给我摸骨吗?” “记得。” “你打得我好痛。” “抱歉。” “我当时以为你是故意的,但后来一想,你这样儿的,应该从来都没有摸过骨才对。是我难为你了。” “不会。” “……所以你这次,是故意的吧……” 说着就歪了过去。 “嗯。”江潭抽出帕子擦拭指尖。 席墨今天大概真的很累。而且对他毫无防备。只用了一点气,便由睡穴将人成功击溃。 江潭掩好纱帘,默默祝人睡得开心。随即去翻他搁在浴池旁的几个袋子,仔细搜罗一遍,发现没有石佩的半点踪迹。 不会贴身收着吧。 江潭很是困惑。席墨只**围了一块布子,总不能藏到那样奇怪的地方。 说不定在主峰,或者在柴园。都比这有可能多了。 江潭冷静下来。 兀的又想起什么。他看了看那袋囊的材质,清楚是特殊蛇皮所制,注入灵气或许还有扩展的空间。 他吸了一口气,正准备给一只袋子注灵,就听后面传来轻笑声,“师父在找什么?” 席墨居然醒了。他不应该这么快就醒,除非是没睡着,一直在假装。 江潭不说话。 “我说,师父在找什么?能与我说说吗?” “……” “江潭,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不会说谎啊?不能说的从来都不支声,能说的倒是不吝其谈地大说特说。”席墨嗤笑一声,“你也太有意思了吧。” 江潭依然不动声色。 “呵,师父想要什么我可是清楚得很。这样吧,你亲亲我,我就告诉你。” “……不必。” “这么看来,你想要的东西也无足轻重嘛。” 席墨说着凑上前去,掐住他两腮,在他唇上狠狠咬出一个血印儿来。 “东西还在老地方好好埋着呢,不劳师父费心,反正告诉你了你也出不去。” “席墨。” “嗯?” “够了吧。” “……”席墨倏而促笑一声,“怎么就够了呢,师父。这种当主子的事,可从来不会嫌够啊。” “况且,欺负魔宗宗主,也太好玩了吧。” “………席墨。”江潭道,“我真的该回去了,否则昆仑又要生乱了。” “我怕是放虎归山,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们不会再对九州和仙派造成威胁?” “我可以发誓。如我当初离开昆仑那般,以血为誓。”江潭道,“血誓不可违,不可逆,不可破。” “……好呀。”席墨就甜丝丝地笑了,“怎么发的,师父教教我。” “揉云浮木根为符,研互约者之血为墨,书以誓言,血符燃灰,灰作引子,起阵,曰不悔。此阵将锁于应誓者心脉之上。若违此誓,当即殒命。” “嗯?可你心脏不是没了吗?” “……我还可以再凝出来,不过需要一段时间。” 席墨稍加思索,“不悔么?听上去倒是蛮有意思的。想写什么都行吗?譬如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