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
江潭咽下一口葡萄,“你想让我说什么,说了你也不会听。” “你是在怪我吗?”席墨觉得好笑,“我还以为今天乖了些,看来一阵子不见,又忘了自己是谁啊。” “禹,灵,君。”他说一个字儿,尾音就微微勾一下。 言罢指尖已掐开一粒葡萄,碾碎在江潭掌心。而后顺着那些剔透汁液,从指根一路舔上了手腕,在那腕骨上狠狠啃了几口。 又扯着江潭衣襟,将他扯得弯下腰来,送到自个儿嘴边,一下吻上了他的唇角,顺着亲吮到了唇窝,就被人用手挡开。 席墨并不气馁,继续吮舐他手心,然后扣着他小臂,转去啃吻脖颈。 江潭喉结微颤。喉头薄薄的皮肤下,冰冷的血流都似给含出一丝温热。 他一时头晕目眩,不觉过火了。 旋即一把挥开席墨,反是被人用手掐住了两靥,“师父,你要做什么?” 江潭就冷冷看着他,“放手。” “不放。我现在真的是很庆幸师父没有功法。逃不掉了呢。” “……” 席墨蹙眉道,“方才起我就想说了,好好洗个澡,师父还穿着衣服下池子,好奇怪啊。” “是不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?”他一用力,将江潭的衣带扯断了,“还是昆仑的沐浴法和我们不同?” 江潭余光瞥见断作数截的衣带落在池子里,又挣扎了起来,“放手!” 席墨把人整个儿扯进水中,困于臂弯之间,贴上那挣得微红的颈侧,着迷般吸气,气息吞吐,喷得江潭脖颈麻痒。 “师父别动,让我闻一会儿。”他说,“一会儿就好。我想雪的味道了。” 天上明明还在飘着雪花,又在睁眼说瞎话。江潭紧紧捏着拳,确是被人圈在怀里动弹不得。 事实证明席墨他果然出尔反尔。 他将鼻尖拱在他耳后,喃喃道,“师父,只闻果然不够。” 江潭一呆,便觉耳尖被一点濡湿缠住,轻轻**起来。 他打了个哆嗦,拼命想把自己扯出来,就听席墨奇道,“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啊。” 言间手下力道愈凶,发狠似的制着他,咕噜咕噜地将那耳朵吸得嫣红发烫,才从耳后一路舔了下来,再次吻上他修长的颈项。 江潭眉心微折,吐息急促,头皮发麻。 席墨见一束冰晶般的发丝黏在他颈间,不由用牙咬在嘴中品了品。 柔如堆雾,凉若寒烟,却是真的噙住了冰霜一点。 席墨倏然兴奋起来。 他含雪的时候,雪是会化的。 可是江潭不会。 一念至此,哪里还会再忍,只一味将人压着,在那颈肉上嘬了几口,转而去吮鬓边垂散的发丝。 一寸寸衔在口中咀着味道,果是淬日砥月也难改其色的不化雪。 席墨心眼之间皆漾称意宛转,就这么伏在江潭身上,湿乎乎将人吻了一遍又一遍。 江潭被按倒在池畔,腰折如断翼,再怎样挣扎也是徒劳。 他眼尾润红,额角发梢都如泉水浇透一般潮漉漉水孜孜,万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还能给人亲成这样。 席墨吃够了味儿,只埋在他肩胛间,微弱唤道,“师父。” 江潭艰难吐出一口气,暗道自从这副样子出现在席墨面前,人就特别不对劲。 他隐约记得席墨之于雪的口腹欲,想着变回以前的模样,情况可能会好一些。 青鸟一脉,能够借助光施一些障眼法。江潭咬咬牙,忍着晕眩将头发眼珠全部变成了黑色。 待到席墨睁眼,眉底水雾尽散,轻颤的声音却似更兴奋了。 “师父?” 好歹松了手。 江潭瞧着很是冷意。 他默默拢好衣襟,头也不回地爬上岸。右膝才抵上池沿卷石,立时给席墨一把收住脚踝。 “跑什么,刚下来待了不到片刻。” 继而微微笑着将人一点点拖了回去。 “师父怎么这样洗澡,不认真,看来我要勉为其难地帮你洗一洗搓一搓了。” 江潭毫不留情踢他面门,被一臂握住,生生将那脚腕掰断了。 清脆的喀嚓一声。江潭眼前一花,重新落入水雾的圈套。 席墨将人纳在怀里,低声道,“师父,我知道你灵脉不济,就不必在我面前伪装了。多花点心思治你的脚吧。” 他捻着颈上的珠子,涂脂般在江潭唇上蹭了几道,恶意微笑道,“当然,我是不会把这石丁香给你的。毕竟说起来,这还是我娘的东西呢。” 他睨了人一眼,“现在物归原主,你可有话说?” 江潭缓缓续着断骨,“无话可说。确实是她的东西,你收着吧。” 兀然回想起来,他与明姬拢共也就见过三面。 自打她秉烛出阵,茫崖上那原本圆融的大阵逐渐生出罅隙,终于在亚岁那日破开一道狭长裂缝。 江杉对此有所感知,率陆霖与禁卫队前来视察。也顺便带来丰厚的物资堆在步雪宫中,意思是,璇玑夜宴想去便去,不想去就将东西收下。 那以后每年的亚岁,也就成了霰雪阵法最为薄弱的时候,若不以青鸟之血补固,则缝隙总会再生不止。 至江潭十三岁时,因长期浸淫书堆识得各种奇门异法,甚至可以作一尝试,经由缝隙迈出半只脚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