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

“如果在的话，闲野君可以直接把人领走。”    闲野问：“这合规矩吗？”    “哎呀，闲野君，你是干部候选人，这么一点权利是有的。不用太过拘谨。”尾崎红叶轻轻的笑起来，就像一位大姐姐在和自己的妹妹玩笑一样，面容非常的温柔。    “闲野君来港口mafia这么久，我们却没有说过几句话。我很喜欢闲野君，今天我们要好好聊聊。”尾崎红叶把椅子挪过去一点，和闲野靠得更近一点。    太宰治把胳膊放在桌子上，脑袋搁在胳膊上，侧耳听尾崎红叶和闲野谈话。    尾崎红叶说的话不假，闲野来到港口mafia差不多快一年了，但是闲野除了认识太宰治和周围一圈人，就没有和谁打交道了。其他人都只听说了有闲野这个人，只闻其名不见其人。    太宰治知道虽然闲野面瘫少言，但是和人交流正常有逻辑，举止正常且有礼。不过闲野不管做什么事，她的言行都像在遵守某些“规矩”，就算到了港口黑手党她还在遵守这些“规矩”。    尾崎红叶和闲野说了很多港口mafia的事，闲野听得很认真。她在情报部能知道很多港口mafia的人的事，平时太宰治也会说一些工作上的事，但还是对港口mafia缺乏了解。闲野很少到港口mafia其它地方走动，办公室、中国城、诊所三点一线。直到现在她还在避开人。    尾崎红叶讲累了，喝了一杯酒，又到别的地方去看看。临走时她叫闲野好好玩。    看到尾崎红叶走了，太宰治把脸歪到闲野那一边。他问：“呐呐，闲野，你这么厉害，为什么还是预备役，不是真正的军警呢？”    闲野愣了愣，太宰治还是第一次问她这些事情。    她放下勺子，想了想，说：“其实那个时候的我并不厉害，我是在流浪的那几年才变厉害的。而我的教官一直认为我不适合当一名军警，他非常固执，上面的人拗不过他，所以我一直是预备役，跟随他们行动却不是真正的军警。”    “你的教官想必一定非常严格吧，一定会要你遵守很多规矩。”太宰治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个严谨刻板的军人形象，肃着一张脸在教训人。    “部队里规矩肯定有很多，孟警官的确非常严厉。不过他对我也非常爱护。”这一点她是在最后的时候才明白的。    “我很好奇，为什么他会认为闲野不适合当军警？”    闲野沉默片刻，才开口：“他说‘心里只有仇恨的人，不管过了多少年，我也不会承认她’，他到最后也没有承认我。”    太宰治沉默了，过了一会，他说：“现在闲野还恨吗？”他的语调很轻，几近无声，不过闲野听到了。    她点头：“我还在恨，不过心里不止是有仇恨了。”    太宰治眨眨眼，轻轻笑起来，把酒杯凑到闲野面前，“那就为了闲野的改变，喝一杯嘛！”    闲野果断地拒绝，“不喝。”    “咦咦咦，酒可是好东西呢！”太宰治看上去沮丧极了，下一秒他又高高兴兴的喝一口酒，“闲野不喝就让我喝了吧。”    宴会进行到后面，太宰治拉着闲野走了，他说不想看见中原中也那个蛞蝓。走时闲野请求尾崎红叶今晚不要审讯俘虏，尾崎红叶同意了。    今天的夜晚很美，天上挂了一轮明月，没有星星。太宰治和闲野走在去诊所的路上。    闲野依旧住在诊所里，太宰治自己买了一栋房，不过偶尔他也会去诊所里住。所以闲野会在诊所里备着他的日常用品。    “太宰今晚去诊所住吗？”闲野走在前面，转个身去问太宰治。    “闲野是在邀请我吗？我当然不会拒绝。”太宰治笑眯眯的，语气非常暧昧。    “太宰你变坏了。”    太宰治没有说话。他抬头看着月亮，月色朦胧。月光撒在闲野身上，她穿着黑西装，看起来整个人变成了一团黑，又好像融入了夜色快要不见了。太宰治慌忙的伸出手，抓住了那一团黑。    闲野被抓住了手臂，顺着力道转身，然后被太宰治抱住了。    她回抱住了太宰治。    两个人静静抱了一会。太宰治放开了她，拉起她的手牵着。    “心情好点了吗？”闲野晃了晃被牵住的手，这种感觉有点奇怪。    “不好。”太宰治闷声说。    “为什么心情不好呢？今晚你还没有和中也君见面。”闲野是知道这两个人的，彼此看不顺眼合作时又相当默契。可能这就是男孩子之间的友情吧。    太宰治一听中原中也的名字就露出嫌弃的表情，然后他就向闲野抱怨：“闲野和中也只认识不到一年，就能这么亲密的叫他的名字，但是只叫我太宰。我想闲野能亲密一点叫我。”    闲野没明白太宰治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称谓而心情不好，不过也只是一个称谓罢了。    她说：“治。”    太宰治笑起来，他抱着闲野蹭了蹭，说：“阿野。”    他像是小孩子霸着心爱的玩具一样，对闲野说：“以后我叫你阿野，这个名字别人都不能叫。”    闲野秒懂：“因为爱丽丝叫我小艾吗？”    “我想阿野对我特别一点，阿野对我来说也是特别的。”太宰治说的很认真。    闲野睁大了眼睛，有点惊讶，然后扑到了太宰治怀里。她很高兴，有人把她当成特别的人实在是一件高兴的事，这让她忽略了心里隐隐的不安和刺痛。她是否重新拥有了朋友？能否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