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室登门,我当场改嫁纨绔小叔子 第19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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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马蹄声哒哒,在地面上溅起阵阵水花,车轮在公府门前缓缓停下。 边月孤身一人下了车,身侧没有婢子跟着,买的东西也只能自己拎在手上。 “大少夫人。” 路过花园,边月听见有人唤她,站定回眸,对上了彩霞怯懦的眸子。 边月微微皱眉,轻声问道,“何事?” 彩霞顿了顿,不自觉咽了下口水,视线落在边月手里拎着的篮子上,小声道,“大少夫人,主院来了信儿,说是夫人寻您无果,正发火呢。” 闻言,边月脸色白了几分,面露疑色,“你可知母亲寻我做什么?” 彩霞摇摇头,小声道,“婢子只是来传话的,不知里头缘由。” 边月秀眉微蹙,心中愈发恐慌,抬脚就要朝着主院走去。 “大少夫人。”彩霞又叫住她,视线落在竹篮上,低声道,“婢子瞧里头都是些瓶瓶罐罐,您拿着去主院也不合适,不如让婢子给这些东西送去清园。” 边月不疑有她,将竹篮叫了出去,还不忘叮嘱几句,“务必轻拿轻放,不可将里头的罐子碰碎了。” “是。”彩霞定了定神,抬手接过竹篮,亲眼瞧着边月的身影远去,这才松了口气。 拐进假山后头,彩霞瞧着一篮子的瓶罐,思虑一瞬,从怀中掏出了几个极为相似的瓷罐,大着胆子放了进去,又将原本的瓶罐都拿了出来。 做完所有事,彩霞装作没事人一般从假山后头拐了出来,朝着清园走去。 彩霞刚入清园,就被外头的苹灵发现,皱眉问道,“你不是兰园的吗?为何来了我们清园?” 彩霞眸光闪了闪,强稳住心神,低声道,“大少夫人有事要忙,恰巧见了我,便让我将这些东西送来清园。” “原是这样。”苹灵点点头,下了几步台阶,从她手中接过篮子,粗略看了看,见里头没有破损,便摆摆手让她走了。 彩霞出了门,浑身是汗,双腿瘫软,指尖抖到捏不稳帕子。 她从不敢想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。 她虽不入清园,却也知道里头那位公子是个极好的人…… “对不住……”彩霞捂着心口,崩溃落泪,喃喃道,“我也不想的……” - 月园 “小姐。”玉竹快步飞快,急匆匆走进屋中。 梁晚余正照着画册修剪玉瓶中的花枝,闻声抬眸,见是她,微蹙的眉头轻轻舒展,“回来了。” 玉竹颔首,给一旁候着的玉露使了个眼色。 玉露了然,轻咳两声,对着屋中侍候的下人摆了摆手,“你们先退下吧,二少夫人若是有事,自会传你们。” “是。” 瞧着下人们退去,玉竹这才松了口气,低声道,“小姐昨日叫婢子去查的事,今儿已经有眉目了。” 梁晚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,淡淡道,“细说。” “小姐曾在宝观山脚被匪贼挟持,差点遇险,但今日一早,婢子派人过去问那处的村民,说是附近是有过山匪,可却是几年前的事了,那时山匪猖狂,遇车则劫,朝廷听到消息,派赵小侯爷镇压,一早就清匪了。” 玉竹的嘴唇一开一合,语速飞快,梁晚余却似什么都没听到般愣在了原地。 “你是说……宝观山上早就没匪了?” “是。”玉竹重重点头,神情严肃。 梁晚余呆坐在原地,面上恍惚。 宝观山早就被朝廷镇压了,安全得很。 那她的救命之恩算什么?她错付真心,一世惨死又算什么? 事到如今,梁晚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 自己从一开始,就落进了谢昀的圈套里。 “玉竹。” “诶。”听到主子的应声,玉竹急忙应了一声,“小姐……” 梁晚余阖上眼睛,早就没了修剪枝桠的心思,垂下头去,语气冷硬,“我要你去帮我做件事情。” 玉竹点头,没有丝毫犹豫,“小姐只管说,婢子一定照办。” 梁晚余咬紧牙关,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头,低声道,“在玉雅居定个间,让陆青霜过来见我,再放消息出去,就说陆宝忠已经逃回了盛京,四处寻女。” “另外,派人盯着户部侍郎家的女儿,若她出府,即刻告知我。” 第32章 以身相许 李宅 “小姐,宝玉楼今儿上了许多新饰样,一早就派人过来告知了,小姐可要过去瞧瞧?” 榻上卧了个姑娘,小手垫在脸蛋下,略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挤着,睡颜安宁,呼吸清浅,许是日头晒着,小脸红扑扑的,格外娇憨。 婢子见小姐睡着,瞬间闭了嘴,轻手轻脚走过去,搭了件薄毯子在她身上。 许是这动静弄醒了她,姑娘嘤咛一声,缓缓睁开眼睛,瞧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婢子,娇声唤了句,“松枝,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。” 松枝笑了笑,面露无奈,“婢子不知您小憩,开口说了话,扰了小姐的美梦。” “不打紧。”李黛鸢撑起身子,抬手揉了揉眼睛,轻声道,“你有何事要说?” 松枝绕到她身后,替她捏着肩膀,小声道,“宝玉楼差人过来,说是新上了不少东西,想请小姐去看看呢。” “当真?”李黛鸢面露惊喜,赶紧拂开她的手,娇声控诉着,“你怎地不直接叫醒我?宝玉楼六月才进一次新饰样,若是错过了这次,不能给昀公子买着谢礼,看我怎么罚你!” 松枝早就习惯了自家小姐刀子嘴豆腐心,被骂几句也浑不在意,开口赔了两句不是,而后又低声问道,“小姐分明早就给昀公子送了谢礼,为何这次又要去买?” 李黛鸢面上一红,羞赧垂下头去,小声道,“你个丫头,不好好做活,闲来无事操心我做什么?” “小姐……”松枝蹲下身子,仰头看着主子,压低声音道,“婢子与您一同长大,怎会不清楚您的性子?” “若您因着一次救命之恩就对昀公子付了真心,老爷知了去,定会大怒……” 李黛鸢小脸白了些,心中没底,嘴上却依旧咬死,“爹爹有什么好生气的?救命之恩就该以身相许,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!” “这可昀公子并非良人呀。”松枝面上担忧,生怕自家小姐受了委屈,“前段时间陆家一事闹的沸沸扬扬,昀公子也牵扯在里头。” “妻还未娶,妾先进门,这……” “松枝!” 李黛鸢神色不悦,出声打断了她的话,“此事不必再说了,你只管去备车,我要去宝玉楼里瞧瞧。” 松枝欲言又止,默了片刻,才小声道,“是。” 刚出府,松枝搀扶着李黛鸢上了马车,车夫收起脚凳,朝着东市赶去。 临到宝玉楼,李府马车还未停稳,街口忽然冲出一匹马来。 马背上的人速度不减,仍旧挥着马鞭。 李府的马受了惊,高高抬起前蹄。 李黛鸢坐在车中,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头栽去,撞在了板子上。 “是谁!”松枝一脸惊慌,急忙去搀主子,“当街纵马,是不是连命都不想要了?” 后背传来痛感,李黛鸢心中怄着气,抬手掀开帘子,朝后望去,恰逢马背上的人有所察觉,也向她望来。 长街扬起飞沙,行人纷纷避让,少年端坐马背,一身骑装,剑眉星目,鲜衣怒马,意气风发。 李黛鸢蹙眉,咬牙问道,“那是谁?” “好像是……赵小侯爷赵靖川。”车夫站在一旁,弱弱搭话。 “小侯爷?”李黛鸢眉头皱得更紧,强压着火气,“我怎么没听说过盛京还出了个赵小侯爷?” “这么一说,婢子倒有些印象。”松枝思索片刻,小声道,“赵小侯爷是从苦寒之地出来的,前年三月才归京请封承爵,而后又回了老地方去,小姐没听过也不稀奇。” “前几年宝观山上匪贼猖獗,如今太平,就是赵小侯爷领兵剿的匪。” “我管他是赵小侯爷还是赵老侯爷,当街纵马,若是伤了人,他也得规规矩矩给我蹲牢子去!”李黛鸢脸色涨红,显然气的不轻。 “小姐快消消气吧。”松枝凑过去替她顺气,无奈道,“赵小侯爷年过二十了才归京,圣上盯他盯得紧呢,一箱箱赏赐跟不要钱似的往长宁侯府送,正是圣恩浩荡的时候。” 李黛鸢坐在车内,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,“他生了这么个性子,难怪都年过二十了还没娶妻!” 松枝瞧着自家小姐的脸色,倍感不妙,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,只好悻悻闭上了嘴。 赵小侯爷是娶不上妻吗?人家分明是没想娶! 若是这位爷放话要选妻,摩拳擦掌准备要大干一场的贵女不知有多少。 “小姐,婢子瞧宝玉楼里人山人海,不如咱们先下车,免得拿不到好东西。” 松枝一提醒,李黛鸢顿时想起了自己此行目的,轻哼一声,急匆匆下了车,一头扎进了宝玉楼里。 主仆二人拎着大包小裹从宝玉楼里出来时,已是黄昏。 李黛鸢扫了眼天,娇声道,“时辰不早了,我们快些回……” “这位小姐可是户部侍郎家的千金?” 李黛鸢刚要抬步,却连自己身前挡了一人,拦住了自己的去路。 来人是个小姑娘,长了个娃娃脸,却冷冰冰的,身着朴素,袖口有明显磨损,也不知是哪家干活的婢子。 见她精准报出了自己的身份,李黛鸢扬起小脸,轻声问道,“你是什么人,为何拦我的路?” 小姑娘扯了扯嘴角,笑容僵硬,“并无旁事,只是我们小姐有意寻李小姐一聚。” 闻言,李黛鸢眉头轻蹙,开口拒绝,“我又不知你是谁家的婢子,你们家小姐又是何人?她有意见我,我便必须要去吗?” “我家小姐乃定远侯独女。” “定远侯独……”李黛鸢一愣,旋即回过神来,“梁晚余?”